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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種愛叫隱忍

一直以為,爸爸的心肝是姐姐,媽媽的寶貝是弟弟,而我卻無人在乎。現在回想起來,一切都是自己的心在作祟。


剛畢業那段時間,別的同學都找到了與專業對口的工作,我卻毫無苗頭。因為找工作的不順,我的壞脾氣日漸滋長,動不動就對家人發火。


有一天,我終於爆發了,把自己的房間砸得亂七八糟,我罵爸爸沒本事又偏心眼,怪全天下的人都對我不公。我發洩完後,媽媽進來幫我收拾地上的東西,爸爸臉上充滿著沮喪。他笑著安慰我:"阿雪,不急,工作很快就會找到的,找不到也沒關係,爸爸身體還壯著呢,你還小,再去讀兩年書也可以呀。"可那時的我根本不理解爸爸的良苦用心,反而把它當成是爸爸不幫我找工作的托辭,所以哭得更傷心了,理都不理爸爸。


有幾個晚上都不見爸爸回家吃飯,爸爸平常非常勤儉,很少在外面用餐。媽說:"阿雪,過兩天,你爸就能把你的事給辦成了,黃主任說他打包票。"後來我才知道,爸爸已經為我的工作托了很多人,也花了不少錢。奶奶說,有一個遠房親戚說能幫爸爸引見某個大官,條件是爸爸得先借他一萬塊。爸爸為了我毫不猶豫地把錢借給那個人,結果那人錢到手了卻連個信兒都沒了。黃主任告訴爸爸前前後後的疏通費大概要兩萬元左右,那幾個晚上,爸爸去縣裡最好的酒店,見那些跟什麼局領導的親戚認識的人,一層引見一層,那些人吃了喝了也K了,卻始終沒能讓爸爸見上什麼領導。


一天,黃主任來我家,爸爸瞧見了,立馬臉上堆滿了笑迎上去,又是點頭又是哈腰敬煙。我從沒見過爸爸低聲下氣地討好人,爸爸在我的心裡一直是被別人敬重的形象,可我眼前的爸爸卻失去了往日的威嚴,他讓我不由得想起清朝劇中那些最沒有色彩讓人恥笑的可悲角色,我的心被狠狠地蜇疼了。我上前去拉爸爸說:"我不找了,我不找了,那些人都在騙人。"黃主任聽了,臉白一陣黑一陣的,爸爸看見了趕忙撇開我的手,轉身賠著笑跟黃主任道歉,把會誇的誇盡了,黃主任被捧上了天,臉上儘是得意的笑。而爸爸卻在一直視他為榜樣的女兒面前表現得如此的卑微懦弱,這都是為了我那該死的工作,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愧疚,哭著威脅爸爸:"爸爸,你若再求他,我就把畢業證書撕了!"黃主任和爸爸都愣住了,返過神來後,黃主任逃也似的跑出了我家。爸爸急得直跺腳,對我又無計可施,無奈地說:"你這孩子......"之後,又去追早已跑遠的黃主任。一目瞭然,黃主任又是爸爸抓住的無望稻草。


經歷了這次找工作的挫折,讓我明白了不少事情,也看透了許多規則,我長大了,也成熟了。我的蛻變,是在一次次挫折還有爸爸媽媽的寬容中修煉而成的。想想,我對爸爸媽媽如此無禮,可他們回應我的卻是隱忍,他們愛我愛得有多委屈,然而他們卻從未提起或表明過什麼。突然想到有一種愛,它的名字叫"隱忍"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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