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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個叫唐苗苗的酷女生

在我所有的女性朋友中,我最欣賞唐苗苗的爽快。雖然好多人覺得她說話一向缺乏口德,口無遮攔,比方她看到矯揉做作的女生,便會毫不客氣地說:「哎呀,有些女生不知怎麼搞的!其實膽子挺大,遇上條毛毛蟲非裝作嚇得沒魂;其實心思賽明鏡,遇到某些事非要裝成什麼也不懂。」
  
  說話素來喜歡直來直去的唐苗苗給我的最初印象卻是「愛賣關子」。一進高中,我就被安排跟一個臉上始終掛著微笑的女孩同桌。她這樣介紹自己:「我叫唐苗苗,我老爸姓苗,老媽姓唐,他們給我取名字時都要讓我隨自己姓。老媽因為自己的姓放在後面覺得吃了點虧,於是索性讓我的名字裡含有兩個她的姓。」
  
  「你姓的是苗翠花的苗?」我隨口問她。
  
  「不是的,應該是瞄準射擊的瞄去掉一個目字旁!」她義正言辭的辯駁。
  
  我比劃了半天:「這不就是苗翠花的苗嗎?」
  
  「不一樣的,一個是代詞,一個是動詞!」她的解釋讓我目瞪口呆。
  
  後來分宿舍時,我和唐苗苗又被安排在同一個宿舍,兩人的關係更加親密了。不久,她就向我透露了一個小秘密,在我看來,其實是一個有趣的生活小插曲。原來,唐苗苗剛到我們班報名聽到有人正在喊:「馮宇豪」時,芳心立馬「怦怦」直跳,腦海中立即映現出一個高大帥氣、氣質非凡的陽光男生的身影。於是性子急的唐苗苗三步並作兩步敢上前面一個個子矮小、頭上有稀稀拉拉的白髮的人畢恭畢敬地叫了一聲:「叔叔好!」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是他「兒子」馮宇豪的同班同學,這人回頭一字一句地說:「對不起!同學,你認錯人了。我是這個班的班長,以後你們都由我來管。」原本想向馮宇豪老爸獻獻慇勤的唐苗苗這會拍馬屁拍到嗎馬腿上了,嚇得連吐舌頭。
  
  唐苗苗向我陳述這個故事時還心有餘悸,稱這場以名取人的誤會不亞於一場噩夢,以至於她以後再也不敢相信「人如其名」了。依我看,這丫頭八成是沒看過《灌籃高手》,那裡面不是有個被櫻木花道稱作「中年人」,長的也呈「未老先衰」型的傢伙嗎?如果唐苗苗看過這部動畫片,大概也不會奇怪有人在中學時代就長得像中年人了。
  
  在每天換一套靚裝、打扮的時髦如流的女英語老師的強烈熏陶下,馮宇豪與高一下學期跑到一家還算高檔的理髮店染了發,以前破壞他形象的那些白髮立馬躲得無影無蹤。儘管馮宇豪的公眾形象較以前改善了不少,但唐苗苗私下裡還是對我說:「我一看到班長那副德行,恨不得把他拖到荒郊野嶺狠狠揍一頓,為全市市民出出氣!他老媽也一定為自己生出一個如此有礙市容的兒子感到慚愧吧!」我聽了不住的怪唐苗苗缺心眼,惡形惡狀,別人長的難看關你什麼事?這丫頭卻不以為然:「這有什麼?誰叫這麼難看的不自量力,沒有自知之明,還自告奮勇地做我們班的形象代言人呢?活該!」
  
  當一個叫金巧巧的漂亮女孩縱橫影視圈時,唐苗苗也於一夜之間成了「眾矢之的」。因為她與金巧巧長的太相像了:同樣明亮的大眼睛,同樣甜美的笑容。也難怪唐苗苗逛街時突然有小朋友跑上來叫:「金阿姨,給我簽名吧!」我笑著對唐苗苗說:「唐唐,他日你若成了影視紅星,可千萬別忘記找我做經紀人哦!」她滿口答應,可我心裡清楚她的「宏偉抱負」是考上武漢大學的哲學系,因為她老媽是武漢人,她有一大幫親戚在武漢,考到武漢能常到親戚家蹭飯。而考哲學系是想弄明白人類到底為什麼存在,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。
  
  如果唐苗苗有先見之明的話,早知道後來她會和馮宇豪進了武漢大學的同一個系,要與醜陋無比的馮宇豪再同學三年,大概打死她都不會報考武漢大學哲學系了。為此,當馮宇豪興致勃勃地拿著錄取通知書跑到唐苗苗家報喜時,唐苗苗鬱鬱寡歡得連飯也沒吃下,為什麼這個討人厭的傢伙會報考和我一樣的高考志願?
  
  我說馮宇豪對唐苗苗有意思才會報考和她同樣的志願,唐苗苗還不信,再三強調,現在的「癩蛤蟆」再也不會想著吃「天鵝肉」了。「如果偏偏唐苗苗和馮宇豪是個例外呢?」我逗她,「在我的世界裡只有絕對,沒有例外!」
  
  我在蘇北讀大一,武漢大學的高材生唐苗苗,內容如下:原以為馮宇豪已把醜陋發揮到了極點,沒想到這裡有更多慘不忍睹、觸目驚心的面孔,「動感超人」、「中年人」比比皆是,也難怪媒體戲稱武漢大學的男生為「武太郎」了!
  
  莪說唐苗苗這樣說新同學不怎麼好,要她最好每天給觀音菩薩上香祈求平安,省的以後人際關係搞不好。唐苗苗:「我說姐姐,都什麼時候了,拜託不要迷信了!」
  
  寒假回家,唐苗苗非常氣憤的告訴我:「那個該死的馮宇豪在受到我的第N次,N為無窮大的自然數,N次拒絕後,跟中文系一美眉情投意合了!他怎麼不知道我會在N+1次接受他的愛呢?」我幸災樂禍的唱到:「總是在失去後才想再擁有,如果時光能夠再倒流。」唐苗苗開始罵我沒心沒肺,並強烈要求我為她介紹一個比馮宇豪優秀千百倍的男生認識。
  
  高中同學聚會時,唐苗苗要我出面質問馮宇豪為何移情別戀了。念在她是我的好姐妹,事成之後又會給我「德芙」的份上。我義不容辭的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。
  
  我拉住馮宇豪就問:「老班長,你和俺妹子唐唐有沒有發展戀情的可能性?」馮宇豪歎了口氣說:「流水友情落花無意也!」我心中一喜:「若是一種相思,兩處閒愁呢?」「什麼?你說什麼?」馮宇豪一下子來了勁。「別假惺惺了,你不是正和中文系的那妞打得火熱嗎?」不知何時,唐苗苗冒了出來。「天大的冤枉啊!我和她僅僅是工作上的合作夥伴!」馮宇豪苦著臉說。
  
  為了給自己留點面子,唐苗苗並未向馮宇豪表白什麼,她說她要等馮宇豪的第N+2次求愛呢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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